初秋时节,正是云淡风轻,天高气爽的好日子。湛清的天空点缀着几朵白云,阵阵清风拂过吹动片片竹林,发出簌簌的响声,莫约十五六的少年身处竹林之间,头枕双手躺在地上惬意地望着蓝天。只见他望见了南飞的大雁,便朝着天空吹了个口哨,可高天上的大雁怎能听见少年的口哨?排成人字快速的消失在了少年的视野里。少年咂了咂嘴,吹了吹耷拉在额头的头发,又伸手在旁边揪了跟草放到嘴里嚼着。“唔,真好啊,这群大鸟有翅膀,可以飞的又高又远,我却连村子都出不去...唔,有点饿了。”少年起身,拍了拍自己那身打满补丁洗的泛白的粗布衣裳,转身便看到一位同样身穿粗布衣裳的长须大叔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打量着自己。
“师...师父...”“又在偷懒?”少年咂舌噤声,完蛋,师父不会一直盯着我看吧...“徒..徒儿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没有下次啦~”被少年唤作师父的中年男子捋着胡须,故意拖了长音悠悠说道。“啊这...”少年心中思索“师父好像不是很生气的样子,不过这番说辞,到底什么意思..莫非..是要带我离开村子到镇上生活?”想到这里少年心头真是乐开了花,到底是少不更事的的孩子罢了,不会遮掩自己的神色。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师父跟前。见到少年嘴角的上扬的弧度伴随着热切的眼神越扬越大,中年男子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你就不怕被我赶出师门?”“赶出师门?怕是有些怕的,但是师父你除了我也没有别的徒弟了..我若一走怕是...没人能照顾您啊..”言下之意便是料定师父不能将自己逐出师门。
“嘿!你这小子!”中年大叔佯怒,给了少年头上一下,又正了正神色,“这次陛下和诸位藩王召开盛会,天下武者齐聚京城,为师带你去见见世面。”说完长须大叔回头向竹林外走去
“哇塞!是京城!京城!京城耶!好耶!”少年活了一十六年,最远的旅行不过是去镇上帮师傅采买年货,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一听到要去大炎朝最繁华的京城幡阳,一蹦三尺高,兴奋地手舞足蹈。在原地发了好一会疯,才发现师父已经走出十来步远,连忙一阵快跑跟上大叔。
师徒二人顺着小径漫步。“长风。”“嗯?”“你是第一次去镇子以外的地方吧。”“没错...但是没问题的师父我有从...”少年说到一半,想到自己对镇子以外世界的认知皆是从偷偷买来的搜神志怪,茶馆里说书人的传奇演义加上自己的胡思乱想得来,估计说出来要被师傅笑话,也就把后半句咽了下去。见名唤长风的徒儿不答,长须大叔继续问道:“为师问你,你对这个世界,有多少了解?”
“额..”少年搜肠刮肚,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会,“我们住的地方在竹壶镇的附近,叫翠林。然后...整个竹壶镇还有竹壶镇以外的青云郡然后是平山府...好大好大的地方都是属于炎华王朝的地方?”少年双手来回比划着,尽力的形容着炎华王朝的广袤疆域。
师父尴尬住了,这小子不是基本上什么都不懂吗...“咳咳,为师给你好好讲一遍,你听好了,这些很重要。比为师教你的心法口诀还要重要。”师父清了清嗓,认真地说。“明白了师父...可是您也没教...”“咳咳!”少年的牢骚被师父压了回去。
“这个世界很大很大,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大...有许许多多不同的国家,不同的人们和事物。炎华王朝...”师父叹了口气,眼神略有些黯然,语气也低落了几分“不过尔尔。”不过这些,兴头上的少年并没有察觉到。言毕长须大叔抬头望天,只见碧空如洗,一只孤雁正振翅南飞,颇有乘风扶摇九万里之势。见了此景师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天资聪颖,前途不可限量,原非吾辈凡人所能企及。拜我为师如同璞玉而堕污泥,鸿鹄而语燕雀。这些年来,为师不教你本事一是因为为师与你路数不同,强行教学事倍功半,二是怕你学了点雕虫小技便自得意满。一直将你栓在身边也只是怕你惹出事端。”“师父,..”见平日没什么正行的师父突然如此语重心长,少年的语气也有些颤抖“徒儿..虽然有时嘴上对你不敬,可这么对你心里一直最喜欢师父您了。徒儿从小变没了爹娘。自记事起便是您一手将徒儿带大。徒儿这辈子也不会忘您大恩。”察觉到气氛变得伤感了起来,师父换回平日随性的语气“不说这些了。这一次皇帝陛下和诸位藩王要挑选钟意的武者侠士,待遇颇丰。为师此番前去,正有鲤跃龙门之志!”说罢扭头看向少年,“到时候你小子给我认真点,在皇上藩王面前前好好表现一番,龙颜大悦,咱们师徒两个就是真的得道升天了。”
“明白了师父!”少年重新喜笑颜开,挥拳踢腿比划了两下,“不过我好像什么也不会耶..”“不用你会,到时候会说话就行。就你什么功夫,我难道不知道吗?三脚猫都打不过的水平,差不多得了。”长须大叔撇了撇嘴。“啊?师父你是要亲自上场吗?”少年有些疑惑。“师父也不上场,咱们也算是贵客,不用那么大费周章~”“啊?”少年更是不解。师徒二人聊天的功夫早已走出竹林,来到了两人住处旁。旁边一辆马车等候已久。师父轻轻拍了下徒儿后背“收拾一下,咱们上路了。剩下的事情,为师路上慢慢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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